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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和神经相连,好用而且不贵。"

"。。。。你说的对,我一点也不觉得可惜。我被改变了。但夜深人静时我看着自己,过去的幽灵会让我觉得自己被摆布到这个地步实在可怜。"他叹了口气,语气简直像是赫尔曼之前谈过话的那个警卫。

"。。。。他对你做了什么?"

"没什么。那时候我跟所有蠢货一样迷上了皇后。每天沉溺在他的身体里。在他的体内逐渐溃烂,发黑,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。"

"这算是我听到的梅瑞蒂斯故事里面最可恶的一个了,可惜有点过于夸张。你的故事技巧可以再精进一下。"

"你不怕吗?"男爵冷不丁问。

"怕,但我还有其他选择吗?"此时假充男子汉不太明智,但赫尔曼总得说点什么。他脑子里头回荡着密歇根.亨伯特说过的话。"你当初真该死在那里——那可是多少人羡慕的死法。"亨伯特以为自己占尽优势时候不小心说出了这句话。但如果这句话说的是死在梅瑞蒂斯手里,那么他是对的。

男爵换了副喝醉了酒似的表情。"毕竟你赢过他一次。我虽然没把了,但是还算是个男人——或者曾经是。现在不算了,不管怎样跟那玩意儿没关系。我知道那是怎么回事——我很佩服你。"

"够了。别再说了。你来之前喝酒了?"

"我弄了点莎布。那玩意儿见效真慢。"男爵傻笑着。莎布是明胶工厂的废料。赫尔曼抓住他的肩膀,把他推进不远处的门里,迎面一个老气横秋的女门房坐在里头。赫尔曼塞给她两百块钱。

"替我看好他。"赫尔曼把男爵紧紧抓着自己胳膊的指头掰开叠在一起。男爵像童子军似的规规矩矩的坐在那张破椅子上,咧嘴冲门房傻笑。

"谢了,长官。"他说着,把手指放到嘴唇上做了个飞吻的动作。赫尔曼无心再跟他讲话,转身走了出去。

午夜的天空是铁锈的微红颜色。北风阵阵,响起悲鸣似的声音刮过,把赫尔曼头发吹的乱七八糟。警探裹紧了大衣往前走去,只觉得裸露的脸上一阵阵针扎似的疼痛。没了城区的人工供暖设备,又没有海灯街的居民烧火炉取暖,这个被废弃了快十年的鬼地方到处都冷的要命。

现在,他走了半个小时的路,终于站在整个海灯街旧研究所厂区的中心地带。四周都是些高大的被烟尘染成深色的旧厂房,大部分都是旧时代的老样式,正方体,深色瓷砖,蓝色玻璃。林林总总的管子紧贴着这些建筑表皮支棱着,向外伸展着和攀援其上的藤蔓几乎融为一体。地面上,一条排水渠自厂区蜿蜒环绕一圈,随处可见的散发着工业废料气味的垃圾堆上生着高的吓人的野草,它们有着形状古怪的或细长或肥厚的叶片,颜色是发白的嫩黄。

尽管冷成这样,但空气中却不合时宜的弥漫着一股暖融融的芳香,像春天时候树木抽芽,蓓蕾绽放时的味道——这种味道如果被放进地窖里,加上石膏和明矾熟成三个星期,会变为一种更含蓄但更诱人的味道:湾区和海灯街的小混混和无赖们最喜欢的莎布的气味。大道已经生满野草,一派荒凉景色。赫尔曼踏过大片畸形的草丛,古怪的草叶纷纷向两边倒去,汁液粘腻的像胶水,质地柔软的像皮肤,比想象中更令人难受。他强忍着一股被轻轻抚摸后颈似的异样,穿过两个厂房中间满是铁锈的泥泞的小路,又拐了几个弯,终于走近了东南方角落里的那座巨大的厂房前头。

这厂房看起来比其他的那些更老也更破旧些,体积大而笨拙,造型臃肿。赫尔曼记得在图书馆里头那本发黄的旧日志中记载着,这厂房是当时工业区的核心,全盛时期甚至有数家大大小小的工厂同时住在里头。每天,机器隆隆运转的声音从这里一直传到海灯街最北侧,那些人鱼跟恩客上床的时候都戴着耳塞。他们脸上涂抹的面霜和用的安全套也是明胶工厂的产物——纯鱼鳞制成的胶原,搅进各种催化剂和原料,被拉伸,打碎,重塑,注入化妆品和饮料的塑料或者玻璃容器里,贴上标签,生产的产品从实惠到奢侈应有尽有。

即使现在,明胶工厂的核心也依然忠实的生产着它的原料,仿佛时间也被那些无穷无尽的胶原凝固,黏着在研究所全体撤离的那一刻上。赫尔曼望着眼前深蓝色阴影笼罩着的玻璃大门,突然感觉这一切都异常熟悉。他产生了自己曾经亲眼目睹过这副景象的错觉。

他犹豫片刻,决然一把推向它。旧锁头早已锈蚀,金属断裂开来,碎皮哗啦一声纷纷落在地上。于是两扇样式陈旧的厚玻璃像嘴唇似地徐徐张开,令整个海灯街讳莫如深的禁区就这样轻易的暴露在赫尔曼眼前。厂区内里一片昏暗,伸手不见五指,大概是窗户都被从内部牢牢封死了,整个厂房里只露出几点微弱的金属的冷光,暗示着这些机械奇异的形状。深处,一股强烈的带着莎布的甜香的鱼腥味自周边浓郁的黑暗中猛地涌来,尽管已经提前吃了信息素干扰剂,赫尔曼还是感到额头一阵胀痛。他深吸一口气,摸索着掏出口袋里的手电筒打开了。

四周几条生产化妆品和饮料的流水线,已经不再运转了,落满了灰,瓶子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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