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 离开他(2 / 3)
柔软的海水抚摸着,全身好像要融化在海水里,那些害羞、兴奋、恐惧之类的情绪很快就被冲刷掉了。他想到一个月前,他还坐在考场里写卷子,他想到一年前,他还过着极其平淡的生活——就像带有苦味的开水,你说不出它哪里不好,但是你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它。
他太习惯于生活在人群以外,曾经他以为自己三十岁之前都不会谈恋爱。
梅荀听完,笑着摇摇头:“一定会有别人想要你的,我不信我的品味这么差。”
“是我追你,我跟‘你的品味’关系好像不是很大吧。”许裕园说完又埋进水里,绕着梅荀游了几步,接着抓住救生圈的带子停下来,“你是我的第一个好朋友,第一个陪我玩,说这么多话的人。”
“你自己也说了,是你追我,不是我的功劳。”
事实如此,许裕园想。许裕园忍了一会,抬起眼睛问:“你怎么一直摸我大腿……”
梅荀趴在救生圈上,困惑地看着许裕园。
许裕园脸色顿时变了,差点叫出声来:“什么东西在碰我?”
“别害怕,这片海没有鲨鱼。”不等许裕园阻止,梅荀就潜下去了。
许裕园把手伸下去给他指引方向,发痒的是右边大腿的内侧,偏后的位置。梅荀扛住他的腿,嘴唇跟着许裕园的手指,一路吮吻着他的大腿前进,在许裕园指定的位置留下了一圈深深的牙印。
他浮上水面,抱着许裕园的脑袋深深地吻下去。许裕园看到巨大的夕阳从梅荀的肩膀落下,沉入无边的海水之中,像融化的金块一样。这是他见过的最壮观的落日。又是一个黄昏,虚度光阴多么快乐。
梅荀吻了几分钟才放开他,把湿发顺到脑后,“什么都没有,应该是水母。”
“它咬我了吗?”
“只有我咬你了。”梅荀抓住他的手腕,拉着他往舷梯的方向游去,“可能会过敏,上去给你涂点药。”
方涧林举着相机在拍日落,他看到小情侣从舷梯爬上船,拉近了镜头对准他们两个。
许裕园下意识地躲开,梅荀却伸手揽过他的肩头,大大方方地面对镜头。
方涧林照得很来劲,不断地指挥他们换姿势换位置。梅荀很快就不耐烦了,走过去从方涧林手中拿回自己的相机,“让我看看。”
方涧林指着照片里的人脸说:“你俩太严肃了吧,有金婚纪念照那味儿了。”
一只高大威猛的阿拉斯加犬听到动静从露台冲过来,绕着方涧林和梅荀两人打转,兴奋地猛摇尾巴,连许裕园也不能幸免,被她追着舔小腿。
梅荀怪方涧林连夜把狗从家里运来:“豆豆一把年纪了,不是年轻狗,你别整天折腾她。”
“陈妈说她在家里吃不香睡不好,整天守着大门盼我回家,都快得抑郁症了。”方涧林走过去,把狗从许裕园身上扒下来,一边说,“要不是你抛弃过她,她也不会这么没安全感。”
梅荀说:“她不会咬人,她看你是生人,在跟你打招呼。”
许裕园神情勉强地伸出手,象征性地摸了摸狗头。
“好了,小粘人精,你吓到人家了。”方涧林想把狗牵走,可是狗在原地打滚,不肯起身,“园园,她要跟你玩,你再摸摸她的背。”
许裕园只好又摸了两下大狗,眼看狗又要扑到他身上,他赶紧跑进船舱里去洗澡了。
晚饭后打了一会牌,梅荀一回到房间就躺上床读闲书,俨然准备入睡。许裕园在床边走来走去,“你不要每天都想着逃避学习,每天学习两个小时已经是非常低的要求了,你现在从床上起来,十一点半就可以结束。”
梅荀用书盖住脸,痛苦地说:“我不能有一天是真正的放假吗?”
许裕园妥协道:“至少把单词背完吧,我一想到你没有背今天的单词,我晚上都睡不着觉。”
“别烦我,我今天就是不想。”这过的什么日子,统共才二十天的暑假还天天被人押着学习。梅荀回忆起以前的美好时光,郁闷地说:“我们刚谈的时候,你对我真好,任劳任怨给我写作业,现在的你……”
“我以前真是太傻了。”许裕园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,他走到外面去接电话。
这通视频电话讲了半个多小时,许裕园回到房间里的时候,看到梅荀趴在书桌上瞌睡,心情稍微好了一些:这人说了不想学还是爬起来学了,爬起来学了结果还是睡着了……
许裕园走过去,刚想把他摇醒,就看见书桌上放着梅荀的单反相机。
许裕园打开了相册,最新的一百多张照片全是今天下午的抓拍,里面只有一个人。
连续的抓拍就像视频一样,许裕园看见照片里的人一直在和狗玩闹,好像全然不知道有人在镜头背后凝望注视他,连光线都是柔和、温情脉脉的。后来,方涧林转头看向镜头,一步一步朝相机走过来。他的模样十分神气,却不叫人讨厌。结尾的几张照片非常模糊,照片里的人笑得很厉害,左脸颊上还有个酒窝——这是许裕园第一次注意到方涧林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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